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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按:盜墓筆記第二季線上連載內容,轉載自南派三叔博客,實體書內容也許有所更改,將依據南派三叔最後定稿出版,謹此說明。


第十章 坐下來慢慢談

  聽了那話,我一下愣了,這沒頭沒尾的,盤馬老爹忽然就說了這麼一句,我一下反應不過來。但是同時腦子咯噔了一下,感覺到這一句話聽著有點篸人。

  還沒細想,悶油瓶卻已經追了上去,一下趕到那老頭前面將他拉住。「你這麼說,你認識我?」他問道。
 
 
  盤馬老爹抬頭看著他,臉上毫無表情,沒有回答,悶油瓶一下脫掉自己的上衣,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,「你看看,你是不是認識我?」
 
  黑色的紋身無比分明,似乎是兩隻麒麟正在對角相沖,而兩個人目視著對方,十分的奇特。
 
  相持了片刻,盤馬仍舊什麼都沒有說,而是默然地從悶油瓶身邊走了過去,完全不會理會他,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波瀾。
 
  我無法形容那時候的感覺,很奇特,如果一定要用文字形容,我只能說我彷彿看到了兩個不同時空的悶油瓶,瞬間交合又瞬間分開。
 
  「悶油瓶終於遇到對手了。」我當時心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,如果不是時候不對我還真有點幸災樂禍,一直以來,我認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難搞的人,原來不是,果然很多時候需要以毒攻毒,以悶打悶。
 
  悶油瓶沒有再次追上去,他靜靜的看著盤馬揚長而去,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,一切又煙消雲散。
 
  阿貴不知所措,看看我,看看遠去的盤馬,看看悶油瓶,臉色有點瘟火,顯然搞不懂這故弄玄虛的是唱的那一齣。我怕他出現膩煩情緒,忙拍了拍他,走到悶油瓶身邊,和他說讓他回去,別急,既然盤馬讓我去,我就去了,我問了就立即回來告訴他。
 
  悶油瓶不置可否,點了點頭,眼睛還是看著遠去的盤馬,不知道在思索什麼。
 
  不知道為什麼,這個時候,我覺得他的眼神忽然變的有些不同了,好像少了什麼東西,同時我又感覺,這眼神我之前在什麼地方見過。
 
  剛才他們四目交會的時候,一定發了什麼,盤馬的這種表現,是一種極強烈的暗示,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,而且他肯定知道悶油瓶是誰,甚至和他有過比較深的淵源,而看他的態度,似乎這種淵源絕對不會愉快。
 
  我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。
 
  跟阿貴再次來到盤馬家的吃飯堂裡席地坐下,我腦子裡就一直在琢磨盤馬的話是什麼意思?以及在該如何的有效的和盤馬這樣的人交流。
 
  你們兩個在一起,遲早有一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。
 
  盤馬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就很奇怪,如果他不是知道什麼,他一個山裡的獵人不會無緣無故耍什麼花槍,但是他的態度又很奇怪。而且很明顯,他不是很喜歡悶油瓶。
 
  我實在想不出其中箇中關係。這可能是一句很普通的話,也可能帶有什麼隱喻,我一直告訴自己,讓自己別多想,也許盤馬老爹的意思是我的身手太差,悶油瓶的身手又太好,所以我總有一天會連累他,但是我的直覺總是告訴我,這句話前承啓下來看,警告的人似乎是我。
 
  但是悶油瓶可能把我害死嗎?如果沒有他,我現在早就是幾進宮的粽子了,即使他要害死我,我也只能認賺了。這似乎也完全的說不通。而他這種乖張的脾氣,又讓人很難去套近乎。
 
  盤馬的兒子打來水給我們洗臉洗身體,盤馬因為傷口在背後,就由他兒子代勞,他自己點起水煙袋,抽他們瑤族的黃煙。
 
  我聞著味道就發現和悶油瓶的草藥味有點類似,看來那些草藥裡面也有這種成份。想著能不能從這個當切入口先緩和一下氣氛,卻完全找不到話頭。
 
  天色一下沈了下來,似乎又要下雨,廣西實在太多雨了,盤馬的兒媳婦關上窗戶,也就席地而坐,風從縫隙中進來,一下氣溫涼爽了很多,老頭這才給我行了一個當地的禮儀,我也學著還了一下。
 
  此時我才能仔細打量盤馬的樣貌,盤馬五官分明,臉上和山民一樣滿是黝黑的皺紋,非常普通的樣貌,這時候很難想象當時他天神老爹的派頭,真是人不可貌相,這個五官絕對和悶油瓶不會是一個譜系的,想到這裡我稍微放心了一點。
 
  阿貴在一邊把我的來意說了一遍,還是說我是官面上的人物,盤馬就看著我,就說了一句話,阿貴翻譯道:「老爹說,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大概也能猜的到,他也早就料到有一天會有人問起這個事情。你想問什麼就問吧,問完就趕緊走,不要來打擾他。」
 
  我又愣了一下,感覺老爹話裡都帶著什麼意思,好像他誤會了我是什麼人了。
 
  可是我又無法清晰的感覺出他的誤會的原因,想著我立即反應過來,知道現在根本不應該去琢磨,當成自己也沒發覺是最妥當的,等再有點苗頭了,再說清楚也不遲。
 
  我正了正神,心裡理了一下,於是對老爹道:「就是想和您打聽一下以前那支考察隊的事情,我想您能把當年的情況和我大概的說一遍。不過,在這之前,我想知道,您剛才的哪句話,是什麼意思?」
 
  盤馬吸了一大口煙,我還沒說完,他就搖頭笑了,說了幾句話,阿貴愣了一下,才翻譯道:「老爹說,你弄錯了,那只不是考察隊。」
 
  我看了一眼阿貴,阿貴翻譯完也很詫異,「那是什麼?」
 
  老爹道:「他們是當兵的。」他用當地話說,但是我勉強聽懂了。
 
  我一開始以為我聽錯了,阿貴翻譯過來,我才確定不是。
 
  琢磨了一下,我感覺一定是盤馬老爹搞錯了,當時的人都穿著綠軍裝,他可能把這些人都當成當兵的了。
 
  「當時形式很緊張嘛。來了好些個兵,都背著衝鋒槍,說是要到羊角山裡,找人給他們帶路,阿貴的爹當時就找了我,我就給他們帶到山裡去了。」老爹對我道。
 
  (接下來的對話,都有阿貴在其中翻譯,為了敍述方便這裡就不一一說明)
 
  我皺起來眉頭,忽然想起那時候和越南的邊境糾紛,70年代這裡一直在零零星星的打仗,我倒沒有想到當時這裡正是戰區,那當時這裡的形勢更加的複雜。
 
  這真是我想不到的情況,我一下就陷入了沈思,腦子裡很多的東西開始閃現出來。
 
  當時這種環境下,肯定不可能會有考察隊來這裡考察的,那事情就奇怪了……文錦他們還真是神通廣大。難道當時的專案也是國家派下的專案,有槍就說明真的有當兵的保護。
 
  什麼專案能夠讓國家往戰區裡派進一支考察隊呢?難道羊角山裡真的有一個價值很大的古墓?
 
  「那些人都是怪物……」三叔的話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,讓我打了個寒顫。
 
  盤馬老爹繼續道:「你的那個朋友你完全不瞭解他是怎麼樣一個人,和他在一起,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。」
 
  「您認識他?」我問道。「為什麼這麼說?」
 
  盤馬老爹看著我:「臉我不認得,但我認得他們身上的死人味道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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