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矚目新秀叢台×焦點繪師九月紫,東方奇幻繪卷!《狂兵抄》試閱04


人妖並存、征戰不斷的傳奇年代
我們承天之能,懷抱搜神之志
追尋兩個世界之間最美麗而危險的平衡點

  影霧夜都


區圖空所謂飯店附近,對夷浪來說可是一段不小的距離。離開夜色酒店並橫越五個街口之後,他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。

「就叫你留下睡覺嘛。」區圖空語帶責備。

「我不累,是這裡太悶了。」夷浪弱弱地辯解。

這句話不盡然是藉口。不似來時在計程車上所見,夜半的東區街道是一片死寂,昏暗的街燈下偶爾有幾隻野貓路過,除此之外,杳無人跡。然而,夷浪分明察覺到眾多不懷好意的視線緊盯著自己。這種詭異的感覺從離開夜色之後便持續著,而且越來越強烈,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。

「東區的地脈非常雜亂。」區圖空無聊地踢著一個被踩扁的可樂罐,「即使過了這麼多年,影霧結界在這裡出現的頻率依然極高,所以這個區塊幾乎沒有人居住。」

「那夜色酒店是怎麼回事?」夷浪勉強將注意力從不舒服的感覺上移開。錯覺錯覺喔喔喔是錯覺,他在心底瘋狂默念。

「經營者自有打算。」區圖空的面容十分陰沉,或許是光線不足的關係。

「你來這裡做什麼?」夷浪看著他,意識到區圖空並不喜歡談論夜色酒店的背景。

「我得問幾個問題。」他簡單答道,接著大腳一踢,鋁罐越過坑坑洞洞的柏油路,飛進一條暗巷。

「出來。」男人沉聲低喝,「我知道你在,朋鞍。」

鋁罐在巷弄裡翻滾造成的吵雜回音,然後,聲響相當不自然地戛然而止。

夷浪隨著區圖空的視線望過去,一團黑色輪廓彷彿掙脫了暗夜一般,從暗巷裡踱步而出。

迎面而來的生物非常高,擁有似人的外型,雙手卻因過長而垂落在地。一手緊抓著倒楣的鋁罐,另一隻手的利爪刮過地面,發出恐嚇般的噪音。頭頂,又濃又密又髒亂的黑色毛髮披散,如柳樹葉一樣蔓過身體,被拖過地面。一顆大得嚇人的眼珠位於那叢毛髮的中心,佈滿血絲,兇狠地緊盯著區圖空。

毫無疑問,這不是人類。

夷浪的胸口同時因為興奮與恐懼而抽緊。

「囂張,區圖,空。」那生物開口,嗓音低啞,語句破碎,「討厭,滾。」難聽的穿刺聲響起,鋁罐被利爪貫穿,裂成數塊,墜落地面。

夷浪努力忍住後退的衝動,強迫自己站在原地。

「真有效果。」區圖空笑道,神色自若,「但很不理智。朋鞍,很不理智。」

妖怪放聲咆哮,往前猛踏一步,刻意營造懾人的聲勢。

遭窺伺的感覺加劇,夷浪甚至有些頭疼,不得不用力搖晃腦袋,試圖將不快感逐出腦海。

「滾!」妖怪尖嘯,「滾!滾!滾!」

區圖空瞪著他,面露困惑。

名為朋鞍的妖怪揮舞著拳頭逼近,吼聲不歇。

區圖空收回目光,低下頭,點著一根菸。

妖怪的拳頭掃過地面,柏油路碎裂,碎片在空氣中飛散。

區圖空輕輕吐出一口白煙。

朋鞍瘋狂揮舞的巨拳驀地停滯於半空中,兩秒,無力垂落。

區圖空只是注視著朋鞍,那眼神彷彿穿透了一切,有些心不在焉。

朋鞍開始微微發抖,眼神狂亂地四處飄移,似在向誰求助。

夷浪發誓,此刻於耳畔響起的細碎低語不是幻覺。

又來了…

「區圖空太強了…

「不好玩,不打架…

「打了也只是笑話…

「對了,那小鬼是誰?我一直好想問…

「感覺很好吃…

「好吃…

「好吃…

「想吃…

「好想吃喔…

「吵死人了!」夷浪低低地罵了一句。

區圖空扭頭看他,一臉莫名其妙,「什麼很吵?」

那些細小的聲音立刻變得慌亂。

他聽見了…

「為什麼?」

「不可以讓區圖空發現我們,跑吧…

「嗯,跑吧…

「快跑…

「走囉走囉…

聲音和莫名的壓力漸漸消失,夷浪輕輕甩了甩頭,好似得到解放。

「沒有,我只是聽到了一些聲音。」

區圖空的表情,彷彿被誰狠狠踩了一腳,「你聽到了什麼?」

「有好多人在說話。呃,你沒聽到嗎?」

區圖空用力搖頭,轉頭瞪視此刻已坐在地上啜泣起來的朋鞍。寬大的肩膀劇烈顫抖,配上依然兇惡的獨眼,畫面真是說不出的詭異。

「你很好啊,學會了不少新把戲嘛。」區圖空怒道:「真是學不乖,被煽動就要來挑戰我嗎?算了吧,你再修練個五百年也不夠看。」

「瞧不起,我,啊。」妖怪發出意義不明的嚎泣。哭相實在太難看,夷浪索性別過頭去,研究地上的鋁罐碎片。

「你可以痛扁他們。」區圖空面無表情,「去痛扁那些瞧不起你的妖怪,不要把這筆爛帳算到我頭上。」

朋鞍埋著頭,持續發出嗚咽,彷彿聽不進別人說的任何話。

夷浪稍微有些理解了,在這裡出沒的應該全是流離人世的野妖。剛剛聽在耳裡的聲音,大概就是那些在旁邊看熱鬧的小妖怪。而眼前這個大塊頭,估計禁不起小妖怪們的起鬨,於是硬著頭皮槓上區圖空。

「簡直跟小學生一樣嘛。」夷浪來不及阻止自己,已經大聲說出內心的想法。

「一點也沒錯。」區圖空猛點頭,「幼稚,根本就是小孩子,對你說教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。」

朋鞍漸漸停止哭泣,模樣顯得相當呆滯,不時偷偷用獨眼觀察夷浪。

「他,誰?」過了一會兒,妖怪總算完全止住淚水,指著夷浪問道。

「我的徒弟。」區圖空語露得意,「對他要有禮貌一點,知道嗎?喏,給你。」

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四五根巧克力棒,遞給朋鞍。龐然大物發出歡呼,一把搶過,瘋狂啃食。夷浪內心生出一種區圖空在餵養寵物的愚蠢錯覺。

「朋鞍是野妖交合而生的產物。」區圖空對男孩解釋,「父母太過弱小,又讓孩子在人界誕生,這兩點使他不具備一般妖怪擁有的基本智能,用我們的話來說,就是中度智障,語言表達能力不佳,也不擅長判斷是非對錯。雖然外表長得很嚇人……」他朝朋鞍努了努嘴,「但妖怪們不吃這套,總是聯合起來欺負他,搶走他的食物,或是不讓牠進入他們的地盤覓食。朋鞍經常餓肚子。」

原來妖怪的世界裡也有恃強凌弱這一回事,夷浪思忖著。

「台北一帶像朋鞍這樣的例子,應該很多吧?你不可能每一個妖怪都照顧到啊。」

「是的。」區圖空看起來有點難過,「而且我經常得分神處理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,根本沒時間插手這種芝麻小事,只能盡量抽空來看他。好啦,朋鞍,吃完了嗎?我有事要問你。」

朋鞍吸吮著又粗又長的手指,企圖將巧克力一點也不剩地送進胃裡。獨眼狐疑地盯著區圖空,露出些微的警戒。

「什,麼?」

「前天有個女人來到這裡。」區圖空邊說邊努力回想,「很高,蠻醜的女人,記得嗎?」

朋鞍聞言,眼裡立即流露出深不見底的恐懼。

夷浪深深慶幸自己即時摀住了耳朵,避開一陣異常高亢的尖叫。

「女人!女人!女人!」朋鞍咆哮,猛地竄離區圖空身旁,衝向暗巷,「女人!討厭女人!」

「回來,朋鞍。」區圖空很鎮定,「我還沒問完。」

朋鞍一抖,在暗巷旁停下,依靠著一根傾斜的燈柱,獨眼閃著淚光,可憐兮兮地望過來。

「女人做了什麼?」區圖空緊盯著他。

「殺。」朋鞍囁嚅,「死,很多,跟我一樣。紅色,流血。」他開始流淚,「我跑,沒辦法,不能救,會死,我弱。」然後又是一陣嚎啕大哭。

區圖空凝立不動。

夷浪心底發涼,古奉馨為了破壞這裡的結界,殺了多少妖怪?

朋鞍的哭聲漸歇,變成一陣一陣的抽泣。區圖空踏步上前,伸出手。朋鞍一驚,慌張地往後退。

區圖空按住他緊抓燈柱的巨掌。

「沒事了,朋鞍。」男人放柔了聲音,「我回來了,你不用害怕。」

夷浪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放鬆,與此同時,朋鞍也正安心地接受區圖空的安慰,顫抖漸漸停止。

「我要回去了,你自己小心。下次再帶巧克力給你。」區圖空微笑,拍拍朋鞍的大手,轉身面向夷浪。

「我們走吧。」他的笑容很勉強。

「好。」

夷浪跟上區圖空的大踏步,行出數十公尺,回頭,朋鞍的身影依然待在路燈旁,靜靜目送他們離去。

接下來的一路,區圖空都沒有說話。

 

返回夜色,他們一口氣睡到中午十二點,然後睡眼惺忪地前去餐廳吃午餐。夷浪將夜裡的見聞鉅細靡遺地說給楚鶴聽。區圖空一臉老子剛睡醒很不爽的樣子,對兩名少年的談話貌似沒興趣。

楚鶴聽得幾乎氣炸。

「去他的涅靈派!去他的古奉馨!」他咬牙切齒,「竟敢把停戰協議通通拋去了腦後。妖怪們安逸了太多年,那絕對是一場屠殺。」

「可是我沒看到任何屍體。」話一出口夷浪就後悔了,肯定得不到什麼正常的回答……

「喔,應該是被吃了。」楚鶴面無表情。

果然不出所料,夷浪忍住反胃的衝動,「被誰?」

「其他妖怪。吞噬同類能使他們更加強大,儘管效果不算顯著,妖力還是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提升。這種現象在野妖之中猶為明顯。」楚鶴思忖,「可以想像,他們對於同類的死亡一定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,只要躲得遠遠的,時候到了再返回現場,就有豐厚的大餐可以享用。」

「真扯!」夷浪皺眉。

「沒錯。」楚鶴瞥向區圖空,後者正以一種近乎癡呆的表情拿起一塊法國麵包,湊到眼前研究,「區老師一定非常後悔。據我所知,他在台北佈下的結界是利用數名妖怪領主的龐大妖力串連而成。詳細情況我不清楚,應該可以解讀成,他在不同妖怪的體內設下性質相同的結界,使各個結界相互交融、擴大,覆蓋整個台北市。」

「要破壞結界,必須殺掉那些妖怪。」夷浪頓悟。

「說來簡單,可這基本上不可能辦到。」楚鶴抱頭思索,「若用力量區分,台北市內力量足夠強橫的妖怪領主寥寥無幾,很輕易就能識別出究竟誰背負著結界之責。但這又如何呢?領主之強,根本不是普通搜神師能夠匹敵,直接殺上門去,跟送死沒有差別。」

「古奉馨殺死的,恐怕只是領主們的小囉囉,店小二那種等級。」

夷浪胡亂猜測,楚鶴卻一臉恍然大悟,「是啊!給你猜對了!」他用力拍打好友的肩膀,「領主們盤據妖脈,據地稱王,對於甘願跟隨自己的小妖怪會多加關照,視為眷屬。台北市境內流離四散的野妖多數選擇依附各處領主,古奉馨應該是想大肆屠戮小嘍囉,強逼領主出手。」

「話又說回來,那些領主豈是能夠輕易招惹的角色?」頓了頓,楚鶴搖搖頭,再次陷入困惑,「他們在各大妖脈上棲息多年,具備一定程度的妖力,因此成為區老師選定的結界支柱。手下妖怪遭戮可是血仇,他們絕不可能坐視不管。古奉馨單槍匹馬,實力又普通,真要對領主挑釁放話,只怕她是既沒那個膽量,也沒那個水準。」

「有人幫忙?」夷浪再次提出推測。

「一定。」楚鶴點頭,將下巴靠上交握的雙手,「問題在於,是誰?」

兩人陷入沉默。

「妖將門會不會被滲透了?」腦中靈光一閃,夷浪緊張地問道。

楚鶴緊抿著嘴,一言不發,憂慮從棕色眼睛裡溢出。

「你們怎麼啦?」區圖空總算真正清醒了,端著堆得滿滿的餐盤走過來,「幹嘛擺出兩張死魚臉?看了真晦氣。」

「我們在煩惱如何於妖將門內生存。」楚鶴隨口胡扯。

「哦,很好。」區圖空兩眼發光,「今年特地為新進門生舉辦了入門試煉,你們一定可以玩得很開心。」

「噗!」夷浪噴出一小塊蛋糕殘渣,正中楚鶴的外套。

「哪來的試煉?」楚鶴瞪大雙眼,「這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?」

「巫屏厄。」區圖空啜了一口咖啡,皺著眉放下杯子,將它推開。

「啥?」

「今年剛從朔望升至剛陵的訓練師,企圖心非常強烈,啊,玩心也很重。他很認真地想提升妖將門的基礎素質,於是從今年的新進門生開始著手。」

「妖將門依照年資或修練成果,有位階之分。」楚鶴轉向一頭霧水的夷浪,自動進行解釋,「由下而上依序是季圖、朔望、剛陵和磐石。季圖是我們,菜鳥,很嫩。磐石是長老級別,強到不像人。這樣記就可以了。」

「好。」夷浪根本沒聽進去楚鶴說了什麼,心思都在那要命的試煉上,「所以試煉要幹什麼?」

「不知道。」區圖空雙手一攤。

「什麼?」夷浪大驚。

「你怎麼可以不知道?」楚鶴指責。

「這件事交由巫屏厄全權負責。」區圖空一臉事不關己,「他愛搞活動是他的事,我們插手只會把事態弄得更複雜。」

「你多少該了解一下那個試煉是什麼東西吧。」夷浪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,「太棒了,搞不好我根本沒辦法通過這個莫名其妙的測驗。」

「不會的。」區圖空依然不覺得哪裡有問題,「那應該很好玩,好好享受就行了,不必太緊張。」

這番話完全無法消除夷浪的緊張感,楚鶴則是一臉聽天由命。

「我要回去複習《搜神師入門》。」夷浪頹喪地站起身,打算做最後的垂死掙扎,說不定那本書裡會提到什麼臨時的救命法寶

「夷浪。」

區圖空忽然喚住他,但當夷浪轉頭回望,男人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
「嗯?」

「你是不是聽到……算了,沒事。」他將法國麵包送進嘴裡,揮了揮手。

「我跟你一起回去。」楚鶴起身離開餐桌,丟下區圖空一個人,孤零零地大嗑滿桌餐點。

 

兩名少年一齊踏入通往大廳的走廊。

「區老師剛剛想問你什麼?你們一起出去的時候,是不是聽到了什麼?」楚鶴果然不是普通的敏銳。

「喔,我聽到妖怪在說話。」夷浪無精打采地回道。

「朋鞍?」

「不是,是很多很多的小妖怪,他們煽動朋鞍挑釁區圖空,躲在旁邊偷看。」夷浪戳了戳向上的電梯鈕。

「這是怎麼回事?難道你的妖感開啟了?」楚鶴一臉詫異。

「不知道,說不定跟那塊妖玉有關係。」他隨口瞎掰。

「不無可能。」楚鶴竟然表示贊同,「未成年搜神師的力量封印通常是由長輩施行。假設你爸媽生下你之後施加了咒印,在妖玉上面設置解放咒印的機關,也是蠻合理的。」

「妖感是什麼?」夷浪隨口問道。

「任何誕生於妖界或妖脈的生物體都具備妖性,那是有點類似靈魂刻印的東西。」楚鶴認命地再次扛起解說任務,「搜神師能與妖怪相處自如而不受影響,也是因為體內同樣具有妖性,只是強度不一。所謂妖感,指的是對妖性存在的感知與洞察力,算得上是一種基本天賦。每一個搜神師會因為資質的不同而有不一樣的妖感,有人能靠妖感判定善惡,有人能估測強大程度,有人能窺視內心記憶,有人則像你,可以竊聽小妖怪之間的對話。」

「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技能。」夷浪皺眉,「我差點被他們煩死。」

電梯燈亮起。

「可以選擇不聽啊,以後你就會控制了,這種感知最後一定可以收放自如。」楚鶴和夷浪並肩步入電梯。

「你的妖感還沒被啟發嗎?」夷浪忽然想到,楚鶴家中長輩也是搜神師,楚家算得上是搜神世家,而且十八歲生日老早就過了,怎麼還處於被封印狀態?

「我的家人,呃,不太願意幫我解開封印。我大概要請妖將門的老師們幫忙吧。」楚鶴有些尷尬。

「怎麼說?」

「你知道我爸是個銀行家,興趣是炒股票。」楚鶴臉上浮現些微的厭惡,「他跟我媽達成了共識,希望我能繼承他的事業。寧可以後當個遊手好閒、成天開超跑撞路人的小開,也不希望我去當搜神師。」

「可是你知道很多搜神師的事情,不是他們跟你說的嗎?」

「那是我爺爺。」楚鶴聳肩,「兒子跟媳婦對自己的豐功偉業都沒有興趣,老頭子只好一天到晚把那些事情灌輸給唯一的孫子。我可是從有記憶起,就開始聽搜神界的故事了。」

「怪不得你什麼事都知道。」夷浪笑了笑,這也沒什麼不好啦。

「應該每個正常搜神師家庭的小孩都是這樣吧,這對我們來說是常識。」楚鶴拍拍夷浪的肩,「可憐的傢伙,你可是輸在了起跑點呢,呵呵。」

……可以不用提醒我這種事沒關係。」夷浪語帶怨恨。

「開玩笑,開玩笑。試煉的事不用擔心,我會幫你。」

「可以這樣嗎?我是說互相幫忙?」

「又不是考試作弊,能通過就好,有什麼不可以?」楚鶴眼中閃過狡詐的光芒,「而且第一次舉行,一定有一大堆漏洞可以鑽,你安心吧。」

「薑還是老的辣。」夷浪哈哈大笑,有個天才朋友在身邊,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。

「你現在才曉得我的好啊。」楚鶴哼了一聲。

「我突然有點期待試煉了耶。」十六樓到,夷浪率先步出。

「我也是,哈哈!」楚鶴步伐輕盈,隨後跟上。

 

同一時間,夜色酒店外,一抹深黑色人影在隔壁大樓底下靜靜佇立,身邊似有白煙繚繞。

一名酒店服務生注意到這抹不尋常的人影,但一眨眼的工夫,對方已消失無蹤。

……錯覺吧。」服務生搔搔頭,低頭繼續擦拭玻璃杯。

無人知曉,那一天,有一雙陰鬱的紅瞳,一道專注的視線,一直靜靜地注視著夜色酒店的一六三二號房,不曾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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